第二天,我被一阵电话铃声中惊醒,十点多。是前妻打来问什么时候去看孩子。我看看静兰,睡的像个孩子似的,不忍心叫醒她,悄悄起来离去。
一进思锦家门,就看见她期盼的目光。我歇也没歇就抱起来孩子,她瞪着两只大眼看着我,彷佛在说:你是谁呀,是我爸爸吗?你怎么不长来抱我。小嘴突然咧开笑了,露出两只刚露头的乳牙,白胖胖的小手抓着我上衣的扣子。我心疼的想流泪,多可爱的孩子,我配做她的父亲吗。我轻轻地亲了一下孩子的小胖脸,真不舍的放下。
“紫东,我想和你商量件事。”思锦说,我依依不舍地把孩子交给月嫂,跟她上了楼。
“军艺(解放军艺术学院)想调我到他们那儿的民舞系,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我心里一热,惭愧不已,她依然把我当成自己的男人,可是你眼前的这个男人刚刚和别的女人鬼溷过,他根本不配你这样信任。
“我认为你还是自己拿主义的好,不过我个人建议你去。毕竟军队里演出机会多些,那里高水平的老师也不少,你可以提高自己的水平。”
“我也是这样想的,他们让我长假后就办手续。”她点点头。
我来的时候思锦正在练功,脚上的白色舞鞋和黑色紧身裤都没换,上身一件白色长袖t恤,头发在脑后胡乱挽了个发髻,脸上汗津津的,透着一股活力。
“思锦,对不起,我这阵太忙了,……没能多来,中秋过的还好吧。……我一定争取早点回到你娘俩身边。”我把她轻轻搂在怀里,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怀着万分愧疚的心情说。她的身体是那样的轻盈,彷佛永远长不胖似的。不知不觉,她的眼泪打湿了我的前胸。我甚至有点莫名地恨起w来:你不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多好。
尽管我非常的疲惫,还是打起精神用身体安慰了她,任何人都免不了俗,这种慰藉是什么都代替不了的。
“思锦,你那辆polo开了好几年了吧,我给你订了辆SAAB9-3wagon,我觉的特适合你。”我想起来卫堇姐妹买车的事,不能亏了思锦。
思锦没有拒绝,也许她太需要这样的安慰。
第二天我们去SAAB专卖店去订车,她挑了辆金黄色的。静竹最好的地方就是对钱不计较,结婚后她把我给她的钱大部给了我,我们平时也没有太多花钱的地方,加上“黑金”也不少,手里有将近二百万,买了两辆车,又给静兰买车添了点,还剩七八十万。
订过车后又去东方广场逛,没想到在dior专卖店碰到宋贵妃。
“哟,杨处,你也来买衣服,这里可都是女装,给阮姐买?”她看见我身边的思锦和孩子就不再说了。
“万老师也来了,这是你们的孩子。”思锦常给她们团排民族舞,也算认识,思锦很不自然地和她打了个招唿。
我一看不好,急忙把宋贵妃拉到一旁,“哎,宋姐,你……你千万甭告诉老阮好吗?我也是没办法,我和前妻真没什么,都是看在孩子的面上。要是被老阮知道了……,你看上次就是因为我看孩子的事情闹的,改天我请您和老罗吃饭。”我拼命解释,但有不知怎么说起。
宋贵妃再三答应不说,我才稍稍放心。
我给思锦买了很多服饰,什么爱马仕,博伯利,夏奈尔,的衣服和包,浪琴,萧邦的表,露华浓,雅丝兰黛化妆品,“毒药”,“鸦片”香水,见什么买什么,什么贵买什么,好像不这样就不能填补我对她的内疚似的。一刷卡,二十八万!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和思锦过起夫妻似的生活,时间彷佛回到了从前。几乎每天都要和她温存一番,物质上补偿还不够,精神上的慰藉才是她真正需要的。我的钱包和身体都透支过渡,但心里很满足,总算对的起思锦一回。
长假后w回来了,看见我大吃一惊。
“紫东,怎么搞的,是不是病啦,脸色那么难看。”她惊奇地问。
“没什么,可能是想你想的呗,吃不好,睡不好。”我故作轻松。一照镜子,眼窝深陷,两腮内凹,脸色灰暗,像个痨病鬼。唉,这几天被卫堇和前妻几乎吸干了元气,弄的走路都没劲,还好w没细问。
“演出效果怎么样?”
“都是单位包场,什么效果不效果。”她恹恹的答到。
“要是那小子知道你演他妻子,做梦都会笑醒。”
“你以为都像你似的拿我当个宝。”
晚饭后我疲惫不堪地躺在床上,心里默念:媳妇,你千万千万别在折腾我啦。还好,静竹很平静地睡着,没有一点要练练的意思。也许她也对我失去新鲜感了,再加上四十几的人啦,身体也不是说兴奋就兴奋,不管怎样,只要不折腾就行了。
“哎,紫东,我到现在也搞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按理说你可以找比我年轻漂亮多的,演员也不成问题,可你怎么非我不娶呢,我实在难以理解,告诉我行吗?”她睡不着没话找话。
“甭管那么多了,你只要知道我爱你就行了,怎么像个小姑娘似的多愁善感起来。”
“我就是想知道……我真的不太老,还能看。”
“那是当然,我媳妇能不漂亮吗,不漂亮我能那么……你吗?”
“静竹,演员的普通话是不是都要过国家二级?”
“对。”
“那你给我读读‘软’的发音,慢点,我考考你的音节。”
“日-完-软”
“不太准确吧。”
“噢,应该读日-完-俺-软,对吗?”
“没听明白,再读一遍。”
“真笨,是日-完-俺-软。”
“对,就是日—完—俺—软,其实更准确的是日—完—你—软。”我故意把音节拉长,禁不住笑起来。
“你,你真该死,流氓透顶了。”她这才恍然大悟,粉脸飞红,神态撩人,使劲用小巧的手擂着我的胸膛,要不是这几天太累,我马上就把她按在身下。
我抓住她的双手不让她动弹,咬着嘴唇直勾勾盯着她说:“静竹,我越看你越漂亮,真的很谢谢你和我结婚,不然我会遗憾终生。”
“又瞎贫,不理你了。”一转身睡了,真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我并不是无聊到靠讲黄段子来充幽默,只是感觉到我和静竹之间有了一道裂痕,唯一的原因当然是我有了女儿。我们都明白,这是埋藏在我们婚姻的定时炸弹。也只有她在我心中有和静竹一样重要的位置,静竹明显感到了这种威胁。随着激情的慢慢澹去,生活也变的愈来愈苍白。我想不时制造出小小插曲来给这日渐苍白的日子来增添点颜色,不管效果如何。
我们的房事也越来越少,一礼拜也就那么一两次,每次都是简单重复的劳动,连姿势都一模一样。也许人家夫妻也这样,只是我们还没适应而已。
有几天,静竹忽然买了许多大补的食品,说是要补秋膘,顿顿药膳什么的,快赶上李宝库了。身体要求也愈来越多,每次都强迫我在那里多停留一会,可能是更年期的前兆,喜怒无常了,结果我为自己的不小心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接下来的几天,她好像身体不舒服,脸老是发烫,量量体温也不高,开始嗜辣酸,卫生间垃圾桶也不见了嫣红的卫生巾。我好歹也见过猪跑,丫怀孕了!打死我也不敢相信!
我决定和她谈谈。
“静竹,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对吧。”我几乎直入主题。
“对,我怀孕了,我想有一个我们自己的孩子,你知道原因,我决不会流掉他(她)。”静竹很镇静地说。
晴天霹雳终于炸响,我像一头受伤的狼一样,怒火万丈,又不知向谁发泄。
“你,你明天去流掉,要么离婚。你不为我想,总要为你自己想想吧,你这个年龄生育多危险你知道吗!”我愤怒的无以复加。
“决不会,就算离婚,我咨询过了,医生说我的身体没太大的问题。”静竹异常坚定地回答,好像她看透我离不开她似的。我眼前发黑,一阵天旋地转,怎么会这样,我竟没发现她的阴谋,聪明一世,煳涂一时啊!血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