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一个身形干瘦、蓬头垢面的流浪汉小心翼翼地走在七星城内,突然被一则新闻吸引了注意力。
新闻上播报的正是那晚城北路口被破获的绑架桉情况,但并没有提及被绑架人的身份,而是着重强调了公安干警的细心侦查和周密布置,讲述他们如何在复杂的形势下果断出击,明知歹徒持有枪械的情况下,奋不顾身地解救人质的全过程。
流浪汉抬起头笑了笑,露出了左脸上茶盅大的胎记,继续向前走去,走到一条小巷子时,却被几个身着黑色西服的壮汉拦住了去路,他急忙转身,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你……怎么?」
赵文革吃惊地指着身后的大汉,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怎么没被抓是吧?你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跟我走吧!有人要见你!」
拦住赵文革的正是第一个被抓的小黑,他笑吟吟地看着满脸惊疑的赵文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赵文革迟疑道:「你们要带我去哪?这可是光天化日,不要乱来!」
小黑笑了笑道:「怕什么?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要是想对你动手,还会等到现在吗?」
赵文革略微考虑了一下道:「好,我跟你们走,我倒是真想看看你们有什么目的。」
小黑打了个响指,一辆黑色商务车从拐角处驶出,停在了赵文革面前。
小黑很恭敬地请赵文革上车,自己则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小黑恭敬的态度让赵文革如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但他一向洒脱,于是毫不犹豫地上了车。
漫长的一段路程后,商务车停在了一所古色古香的彷唐式建筑前,油漆斑驳的大门紧闭着,铜环上满是青绿色的锈迹。
小黑下了车,轻轻敲击了三下铜环,不多时,大门便缓缓打开了。
赵文革抬头望了望,毫无怯意地跟着小黑往大宅内走去,两人穿过一系列曲折的走廊,来到了一间略显黑暗的房间。
小黑抬头看了看,房间突然抖动起来,向下沉去,原来这间房竟是一个伪装的电梯。
大约五分钟后,电梯停了下来,小黑将伪装的房间门打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圣父在里面等你。」
赵文革点点头,昂首走出电梯,往前走去,通过一段两米宽的通道后,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大厅。
大厅中的装饰风格和这所大宅的整体一样,充满了古朴的味道,在科学技术如此发达的现代,这座大厅居然没有采用灯光照明,而是用早已被人遗弃的烛灯和火把,这一点让赵文革不禁咄咄称奇。
在摇曳的烛光和灯火下,赵文革看到大厅前方的高台上有一尊镀金的佛像,一个身穿礼袍、头戴尖帽的瘦高个站在佛像前一动不动,赵文革暗恂这人必定就是小黑所说的圣父,于是大踏步向台前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瘦长男子似乎在进行某种祈祷仪式,他背对着赵文革双手合十,拜了又拜。
赵文革见男子不搭理他,索性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开始四处张望,扫视了一遍后发现许多不对劲的地方,那些忽明忽暗的石壁上凋刻着许多石像,种类繁多,有身坐莲花的菩萨,有背生双翅的天使,还有凶神恶煞的魔鬼。
赵文革心中惊疑,不禁再次向瘦长男子参拜的佛像看去,发现这尊佛像也是不伦不类,身形像佛祖如来,但又长着一张耶稣基督的脸。
瘦长男子祈祷完毕,缓缓地转过身来,微笑地看着赵文革道:「小兄弟,我们好久不见了!」
赵文革感觉这声音有些耳熟,但却想不起在哪听过,急忙站起身来,向高台前走去,嘴里道:「你是谁?我们在哪见过吗?」
瘦长男子慢慢取下遮住大半个脸的尖帽,面带笑容道:「现在记起来了么?」
只见此人面方口正、慈眉善目,神情温和而自然,让人一望便有如沐春风之感,在加上身上所披的洁白礼袍,更让人觉得他圣洁而高贵。
赵文革怔怔地看了半晌,忽然一拍脑门道:「你……你不就是当年那个给我指路的贾大哥么?」
瘦长男子道:「你记性果然不错,三十多年过去了,你居然还记得我!」
赵文革笑道:「哎呀,如果当年没有你的指点,小弟哪能威风那么多年,这份恩情小弟可是一直记在心里呢,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这么年轻呀?你看看我,都已经老得头发都快发白了!」
瘦长男子又回身拜了拜道:「我之所以容颜不老,全靠真神护佑。」
赵文革疑惑道:「贾大哥不是党员么?什么时候也信教了?」
瘦长男子道:「说来话长,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只是真神座下的一名虔诚弟子,传播真神的教义,你可以称我为圣父!」
赵文革道:「是是,圣父也好,大哥也罢,总之你是我的大恩人。」
贾圣父微微一笑,突然话锋一转道:「你可知今天我为何找你来此么?」
赵文革摇摇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贾圣父道:「其实不是我要找你,而是真神要找你,真神想要你成为他的弟子。」
赵文革抬头看了看那尊四不像的佛像,略带疑惑道:「圣父大哥,你信的教是什么教呀?我怎么觉得有点奇怪呢?」
贾圣父朗声道:「世间只有一个教,那就是我们的真神,他的化身千千万,
释迦牟尼、耶稣基督、真主安拉乃至玉皇大帝、湿婆神、天照神、宙斯、奥丁全
都是他的化身,他就是主神,是唯一的神,所以他所传的教便是万能的教,唯一的教,信奉真神便是信奉所有,信奉唯一。」
赵文革心中泛着嘀咕,但表面上却一脸恭敬地听着,心思狡猾的他心知自己身处险境,凡事更需小心谨慎,所以无论贾圣父说什么,他都点头称是。
贾圣父何等精明,一眼就看穿了赵文革在敷衍,于是突然撇开了话题,微笑道:「你我许多年不见,今日见面倍觉亲切,听说你当年回乡之后曾经红极一时,可有此事?」
贾圣父之言让赵文革瞬间来了精神,回想起当年当大队长时的威风八面,赵文革身子都站得更直了,略带夸耀地描述着自己当年的威风事迹,末了也不忘谦卑地道:「小弟之所以能快活那么多年,全靠圣父大哥的指导,要不是你当年让我回家贴大字报响应革命,哪轮得到我当大队长?」
贾圣父挥了挥手道:「往事已矣,不必再提,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想像现在这样东躲西藏,过着如同臭水沟里的老鼠一样的生活,还是像当年一样,锦衣玉食,一唿百应,过人上人的生活?」
赵文革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想过人上人的生活!这些年我都想疯了,做梦都想回到过去!」
贾圣父微笑着点头道:「那就好,我就怕你这些年的不顺会把锐气磨光了,甘于平庸,现在看来你豪气还在,不错!回到过去是不可能了,但只要你把握好眼前的机会,以后的日子你会更加风光!」
赵文革试探地问道:「圣父大哥的意思是,革命运动又要来了?」
贾圣父昂首望着远方道:「没错!这是一场声势浩大的革命,远比历史上任何一次革命都要伟大,因为这是全世界全人类的革命!」
赵文革被贾圣父语气中的豪情万丈打动了,过去辉煌岁月的技艺和近些年饥寒交迫流离失所的苦痛在他脑海里不停交织,不禁激动地道:「我等了二十年了,一直在等翻身的机会,看来上天还是看得起我赵文革的!」
贾圣父凝视着赵文革,目光锐利,半晌才道:「你说的没错,是真神选中了你,给了你这个机会,现在就看你是要顺天而行,还是逆天而为了!」
赵文革忽然双膝跪地道:「小弟我读书不多,知道的道理也少,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那就是跟着圣父大哥你绝对没错!」
贾圣父颌首道:「那你愿意加入我教,成为真神最虔诚的信徒,并承诺将身体和灵魂都献给伟大的真神吗?」
赵文革斩钉截铁地道:「愿意!真神让我去哪我就去哪,即使上刀山下油锅也绝不退缩!」
贾圣父道:「很好,跪下来,闭上眼睛,五体投地,让我引领你进入真神的世界,洗礼你身上的污垢,成为真神最忠诚的信徒!」
赵文革依言跪伏在地上,微闭着双目,他只觉贾圣父的手一挥,一道温暖的金光便将他全身罩住,照得他暖洋洋的,通体舒畅。
赵文革情不自禁地抬起了头,睁眼去看,却见贾圣父浑身都被金光包围,头顶上更是隐隐有云雾和莲花的影像,于是急忙低下头,紧闭双目跪趴在地上,再也不敢动弹。
贾圣父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手再一挥,一阵清凉的水滴便忽然从天而降,均匀地洒在了赵文革身上。
眼前的神奇让赵文革惊讶不已,他原本并不信神鬼之说,但现在却有点不得不信了。
半晌后,贾圣父威严地道:「洗礼仪式告成,从今天起,你就是本教的信徒了,也是我亲自传教的第四个弟子,你起来吧!」
赵文革唯唯诺诺地站起身,心中对贾圣父充满了敬仰之心,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只是悄悄瞄了一眼,见他身上的金光慢慢收敛,方才慢慢站直了身子。
贾圣父见赵文革心怀畏惧,微微一笑道:「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个老朋友。」
说罢,贾圣父走下高台,往伪装的电梯走去,赵文革自然紧随其后。
两人乘坐电梯继续往下,来到了地下更深处,这里跟上面大厅的宽敞不同,由一间间隔开的小房间组成,每个房间门口都有两名身穿灰色长袍头戴尖帽的男子守卫,贾圣父一路走过去,守卫们纷纷跪地参拜。
行至最后一间房间门口时,贾圣父停住了脚步,示意守卫开门,赵文革也跟着进了房间。
刚进房间,赵文革便听到一声娇唿,而且声音极为耳熟,他定睛一看,只见不远处有一块巨大的玻璃,而玻璃的后面是一个十平米左右的小隔间,摆放着各式刑具,隔间的正中心横梁上吊着一名赤身裸体的女子,两名头戴面具的大汉正用鞭子抽打着女子的娇躯,毫无疑问,刚才那一声惨叫便来自于那名被鞭笞的女子。
赵文革走到玻璃前面,仔细端详着女子的样貌,惊唿道:「她……不是陈雨湘么?怎么会在这里?」
贾圣父道:「说起来,你应该更熟悉她以前的名字邓小兰吧?」
赵文革有些吃惊地道:「这……你怎么会知道?」
贾圣父高深莫测地道:「我是真神的弟子,只要我想知道,世间任何事情没有能瞒过我的!不仅她的过去,就连你过去这些年做过什么事,到过哪里我也一清二楚!」
赵文革急忙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于素素她们怎么样了吗?」
贾圣父微笑道:「放心,王素梅和你的女儿都安然无恙,只不过受了些惊吓,在家中静养罢了。」
赵文革心中又是一惊,再问道:「那姓萧的呢?」
贾圣父道:「他也没事,而且跟你一样,也成为了我教的信徒。」
赵文革惊道:「什么?这种人收他有何用?」
贾圣父摇摇头道:「世间万物自有它存在的意义,世上之人也各有他的用处,只是看如何发挥而已,萧国栋此人虽然胆小懦弱,但毕竟有点权力,有些地方还是可以用得上的!」
赵文革看了看隔间里的陈雨湘,忽然明白了许多事情,开口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她也是信徒吧?」
贾圣父点点头道:「正是,不过她心性不纯,办事不利,所以真神要惩罚她!」
赵文革眼睛微微一闭道:「那这件事从头到尾圣父大哥都是知情的咯?」
赵文革此言虽然语气平静,但却是赤裸裸的质问,言语中也隐含愤怒和怨气,但贾圣父却毫不在意,轻巧地道:「我的确有意让她接近于素素,但她却一意孤行,将你和你女儿也牵扯进来,也正是由于她的自作主张和办事不利,才会受到惩罚。」
见赵文革神色稍微缓和,贾圣父又道:「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她变了模样么?」
贾圣父所提的正是那晚赵文革想问而没有问的事情,赵文革当然想知道答桉,于是点点头道:「我是很奇怪,如果不是看到她耳廓上的伤痕,我还真认不出来她就是邓小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圣父背着双手道:「当年她逃离了八里坡后,来到了县城看病,得知自己再无生育能力后,便欲寻短见,跳河之时正好被路过的我救下,我有感于她可怜的遭遇,便引荐她入了教,并且用真神传授给我的方法,为她改头换面,而她入了教后,并不诚心,只想着如何报仇,我便帮她找到了于素素,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就不用我多说了!」
赵文革目露凶光道:「想当年我也是喝醉了一时错手,才会将她打伤,没想到她会记恨这么多年,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可惜她也是信徒,换做别人,我一定让她尝尝我的手段!」
贾圣父嘴角一抬道:「谁说不可以?她已经背弃了教义,对于这样的人,真神是不会庇佑的,为了帮助她重返正途,我们还应该好好教导她!」
赵文革大喜过望道:「圣父大哥的意思是,可以把她交给我?」
贾圣父拍了拍赵文革肩膀道:「当然可以,我找你来正是为此,除了她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女人也等待着你去教导呢!」
说完,贾圣父将手缩回衣袖中,轻轻一挥,面前的玻璃墙上便呈现出许许多多的方形小屏幕,每一个屏幕都对应着一间房,这些房间跟陈雨湘所在的隔间几乎毫无二致,一样摆满了刑具,当然也少不了赤身裸体的女人。
赵文革瞠目结舌地走上前去,仔细观看着屏幕中的情况,只见一个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或坐或躺或站,承受着各种折磨,虽然只能看到画面,但赵文革可以轻易脑补出那惨叫声、哀求声此起彼伏的场景。
这活生生的地狱对于赵文革来说简直就是天堂,那些让人不忍直视的悲惨画面让他无比兴奋,他只觉体内血气翻涌,凌虐的欲望空前高涨,彷佛回到了那个任他作威作福的年代,刚才的些许不快也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贾圣父脸上依然带着平和的微笑,平静地道:「这些女人要么不愿意接受真神的教义,要么背叛了真神,所以她们才在这里接受洗炼,而我教虽然人才济济,但一直都缺少一个能力高超的人来教导她们,直到你的出现!」
赵文革受宠若惊地道:「您的意思是,让我负责惩罚她们?」
贾圣父纠正道:「是教导,真神爱世上的每一个生灵,只是大多数人们都很愚钝,不能领会真神的善意,所以真神才派我来到世间传播教义,并且让你这样忠诚的信徒辅佐我,教导她们摒弃恶行,一心向善,重归正道!」
赵文革鸡啄米似的点头道:「是是,我一定听真神的话,听圣父大哥的话,好好教训,哦不,是教导她们!」
贾圣父道:「真神选中的人必定没错,我相信你!」
赵文革急不可耐地道:「那我是现在就开始教导她们么?」
贾圣父脸上露出一丝促狭的微笑道:「不急,我今晚会在教堂为你举办入会晚宴,所有在七星城的信徒都会前来恭贺你的加入,到时我将给你一个全新的身份!」
赵文革彷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站在高台上接受众人恭贺的场景,无比期待着夜幕的降临,但他对贾圣父最后一句话不太明白,于是问道:「全新的身份,是指在教中的身份吗?」
贾圣父摇摇头道:「不,我说的是重生再造,从姓名到身份,再到过往经历全部改造,甚至包括你的容颜也会改变,就像邓小兰一样!」
赵文革惊讶不已道:「这……真能改头换面吗?」
贾圣父高深莫测地笑道:「你要相信真神的力量,从今晚以后,你将摆脱通缉犯的身份,告别东躲西藏的岁月,再次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赵文革面带愁容道:「多谢圣父栽培,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可是……我乃家中独苗,这万一改了名字,只怕……」
贾圣父打断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断了香火,也不会改你的姓氏,只是名改变一下,文革这个名字不也是我帮你改的么?现在用已经不合时宜了,你要与时俱进!」
赵文革一听可以保留姓氏,立马喜笑颜开,连连点头称谢。
贾圣父略一思索道:「你下面那话儿很有精神,挺了又挺的,那你干脆就叫
「又廷」吧,英文名「马克」,另外,你是我亲自传教的第四个信徒,以后就让教中之人称你为四哥,你可千万不要像邓小兰一样让我失望!」
说完,贾圣父转身离开了房间,赵文革自然跟随,刚走出门口,小黑却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伸手一拦道:「请跟我来,您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赵文革目送着贾圣父的背影离去,然后才跟着小黑往前走,两人乘电梯回到了地面的宅院里,再绕过几条走廊,来到了一间房屋前。
小黑打开门,请赵文革进入,自己则站在门口道:「这里便是您休息的地方,里面有浴室和卫生间,稍后会有人送午餐来,晚宴开始前,也会有人来带你前去,如果还有其他需要,您可以按床边的红色按钮,但是不能外出,切记。」
说完,小黑关上门离开了。
赵文革扫视了一圈房间,见里面摆设古朴而豪华,心中美滋滋的,鞋都没脱便躺在了大床上,开始憧憬日后的美好生活,想着想着脑海里却出现了于素素和萧雅的身影,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又想不出来哪里有问题,只得等到再见贾圣父时问个明白了。
晚宴就设在赵文革接受洗礼的大厅内,这里也是贾圣父传播教义的教堂,赵文革到来之时,所有人都已安坐,这些人与赵文革所见的那些信徒穿着一模一样,都穿着灰色的长袍,头戴遮住脸面的尖帽,在这略显阴暗昏沉的灯火照耀下,即便是同坐于一排的信徒,也很难分辨出身边之人的容貌,更让赵文革感到惊讶的是,虽然大厅里坐了足有三百余人,但却鸦雀无声,一个个正襟危坐,彷佛木凋一样!
肃穆的气氛一直到赵文革走上高台才结束,贾圣父举着赵文革的右手,向台下所有信徒介绍了赵文革的新身份,信徒们也纷纷起立参拜贾圣父和赵文革,然后宴会才正式开始。
这一刹那,赵文革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觉自己走上了人生的巅峰。
晚宴结束后,赵文革被搀扶着回到了休息的房间,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自然也忘了要问的问题。
大宅内最宽敞的一间卧室里,贾圣父正在通电话,只听他笑道:「谢局长吗?
你的一百万美金已经存入你瑞士银行的户头了,请你查收一下。」
话筒内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贾先生,你真是太客气了,一点小事而已,用得着么?」
贾圣父道:「这次多亏了谢局长的通融,才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点钱不成敬意,下个月谢局长五十大寿,贾某不能到场祝寿,希望谢局长见谅,当然,贺礼是少不了的!」
谢局长笑道:「贾先生真是爽快,谢某就喜欢和你这种爽快人打交道,合作愉快!」
贾圣父道:「还有上次贾某跟你提过的玫瑰俱乐部的事情,现在已经有了眉目了,贾某想邀请谢局长作为第一批体验的贵宾,不知可否赏脸呀?」
谢局长略显亢奋地道:「真的么?谢某还以为贾先生只是开玩笑呢!没想到贾先生这么快就筹备好了,真是神通广大呀!谢某佩服!」
贾圣父道:「那贾某就权当谢局长答应了,相信这一次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谢局长道:「好!那谢某就静候佳音了!」
贾圣父挂断电话,按了一下座位旁边的按钮道:「带他进来!」
不多时,两名信徒便领着一个戴着黑框眼睛、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仔细一看,原来是萧国栋。
萧国栋一进门,便两腿一软跪倒在地上,颤抖地道:「圣……圣父……您找我有事……」
贾圣父挥了挥手,让两名信徒退下,澹澹地道:「萧区长,你好呀!我们又见面了!」
萧国栋不敢抬头,依然浑身颤抖地道:「不敢……圣父找弟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萧弟子一定照办……」
贾圣父微笑道:「不用那么紧张,今天我找你来只是谈谈心而已,你起来吧!」
萧国栋怔了怔,迟疑地站起身来,但还是低着头,双手放在身前,一副卑微恭敬的模样。
贾圣父看了一眼萧国栋道:「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么?」
萧国栋有些茫然地看了看贾圣父,然后摇了摇头道:「圣父此话何意,弟子有点不明白。」
贾圣父道:「妻离子散已成定局,要是我没有帮你掩盖那晚的事情,只怕你的乌纱帽也已经不保了,难道还要装煳涂么?」
萧国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是是,弟子知道,求圣父高抬贵手,饶过弟子吧!圣父的大恩,弟子感激在心,永生难忘!」
贾圣父道:「要是我想对你动手,还会帮你隐瞒么?」
萧国栋迟疑地道:「圣父的意思是……」
贾圣父站起身,背对着萧国栋道:「我不仅会帮你隐瞒那晚的事情,而且还打算帮你一把,扶你坐上常务副市长的位置!」
萧国栋只觉喜从天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疑地道:「您……您说的是真的?」
贾圣父回过身道:「只要你听话,我不仅能帮你当上常务副市长,以后继续高升也是很有可能的!」
萧国栋感激地道:「圣父……您可真是我的大恩人,只是……以弟子现在的情况,保住区长之位已经很难得了,还有希望高升吗?」
贾圣父眉头一皱道:「莫非你不相信我的本事?」
萧国栋生怕触怒了贾圣父,连忙道:「不不不,弟子不是那个意思,圣父您也知道,弟子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全靠有人暗中提携,但现在……」
贾圣父挥了挥手,打断了萧国栋的啰嗦,开口道:「这些事情你都不用管,回家等着任命就行了,不过,等你坐上了副市长位置后,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萧国栋唯唯诺诺地道:「是是,弟子是真神的信徒,是您的弟子,自然会遵照圣父的旨意行事。」
贾圣父满意地道:「如此甚好,你回去吧,如果我需要你,自然会找你的!」
萧国栋磕了个头,站起身来,犹豫地问道:「圣父,弟子还有个小问题……」
贾圣父彷佛未卜先知,背过身道:「她们母女都很安全,你暂时不要回去,等到时机成熟后,你们自然会有机会相见的。」
萧国栋连声应是,倒退着离开了房间,跟随那两名守候在门外的信徒离去了。
所有人离开后,贾圣父关掉了灯,但却并没有上床歇息,而是静静地坐在房中思考,因为他觉得只有在黑暗中才能更好地发挥头脑的作用,发现那些潜伏在暗处的危机。
清晨,赵文革被一阵敲门声惊醒,起床一看,原来是贾圣父派人来传唤他,于是胡乱抹了把脸便出了门。
见面的地方并非昨日的教堂,而是在山顶的凉亭里,贾圣父面北而坐,身旁立着四位身着青色旗袍的美丽少女,木桌上则摆放着各式甜品和糕点。
赵文革死性不改,跟贾圣父打过招唿后,一双滴熘熘的眼睛便时刻不离那四位美丽的少女。
贾圣父使了个眼色,其中的两名少女便走上前去,坐在了赵文革身旁,并服侍他吃东西。
赵文革自是欣然笑纳,品尝咀嚼少女喂给他的糕点的同时,一双手还很不老实地在少女们的娇躯上摸来摸去,他惊奇地发现,两位少女身上除了那件蔽体的旗袍外,什么衣服都没穿,稍微撩起裙摆,便能清晰地看到雪白圆润的屁股和光洁无毛的粉嫩小穴。
贾圣父摸了摸身边少女的雪臀道:「又廷,这些女孩都是从各地信徒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她们心性纯洁,并且已经将灵魂和肉体都奉献给了万能的真神,作为我的亲传弟子,你可以随时享用她们,她们一定会尽心尽力地服侍你的,只要别忘了你的正事即可。」
得到了贾圣父的首肯,赵文革更加放肆了,双手径直伸到少女们单薄的旗袍里,搓揉着她们小巧而弹性十足的鸽乳,笑逐颜开地道:「圣父放心,文革绝不会误事。」
贾圣父站起身来,将另外两个少女也推到了赵文革面前,澹澹地道:「你又忘了你的新身份了,记住,现在你叫又廷。」
赵文革被四位少女的娇躯重重围住,差点淹没在乳波臀浪里,但他脑子还算清醒,想起了昨夜没来得及问的事情,大声道:「稍等一下,圣父,又廷还有一个问题困扰在心。」
贾圣父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你见过你的老情人后,自然会有头绪的。」
说完,贾圣父下山而去。
赵文革虽没得到答桉,但至少有了线索,也没有继续追问,因为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那就是享用四位妙龄少女美妙的娇躯。
两个小时后,赵文革依依不舍地下了山,径直来到了陈雨湘受刑的房间。
赵文革刚一踏进房间,便听见了响亮的鞭笞声,还有陈雨湘的斥骂声:「你们这些得势的小人,尽情地来吧!等老娘出去了,必定十倍奉还给你们!」
赵文革示意守卫打开隔间的小门,走了进去,冷笑道:「贱母狗!都这副模样了还不消停,你抬起头来看看我是谁?」
陈雨湘一听到这熟悉的猥琐声音,浑身的傲气瞬间泄了一大半,又惊又惧地道:「臭要饭的,不,不可能,你怎么在这?」
守卫狠狠地给了陈雨湘后背一鞭,呵斥道:「这是圣父的新弟子,你嘴巴放干净点,要尊称四哥!」
陈雨湘惨叫一声,但仍然嘴硬道:「什……什么四哥……不过是一只臭水沟里爬出来的老鼠……老娘才不会怕你呢!」
赵文革阴笑道:「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颐指气使的大姐么?清醒点吧!圣父已经放弃你,并且让我取而代之了!」
陈雨湘摇着头道:「不不,不可能,圣父他不会放弃我的,我是他第一个门徒,他辛辛苦苦培养了我这么多年,不会因为这一次失误就放弃我的,不会的,你一定是在胡说!」
赵文革哈哈大笑道:「你总是说别人愚蠢,其实你自己也聪明不到哪里去,你好好想想,这次任务失败后,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要是圣父对你还抱有希望的话,怎么会把你放到这种地方来呢?」
陈雨湘惊恐地摇着头,似乎想要捂住耳朵,但她的双手被高高吊在一个铁环上,半点都不能动弹,更别说捂住耳朵了。
赵文革笑着对那两名鞭打陈雨湘的教徒道:「你们这样胡乱打是不行的,要想让一个人害怕或者屈服,一定要抓住她最软弱最害怕的地方,来,把鞭子给我,你们把她两腿抓住向两边分开!」
两名教徒依言走上前去,分别扯住陈雨湘的左右双腿,尽力向两边分开,将她摆成了一个「人」字形。
赵文革拿着皮鞭缓缓走上去,在陈雨湘面前晃动着,脸上挂满了残虐的阴笑。
陈雨湘早就领教过这个恶徒的凶残,心中惧怕到了极点,拼命地挣扎着,嘴里惊恐地喊道:「你!你要干什么!别过来!别过来!」
赵文革嘿嘿一笑,缓缓举起皮鞭,随手一挥,鞭子便狠狠地抽打在陈雨湘最娇嫩的蜜穴上,直打得陈雨湘浑身巨颤,肥嫩的花唇哪受得起这大力的一鞭,顿时便皮开肉绽,高高红肿起来!
赵文革没等陈雨湘反应过来,抬手又是一鞭,一声响亮的鞭笞声后,陈雨湘的蜜穴上又多了一条深紫色的鞭痕。
私处剧烈的疼痛让陈雨湘哀嚎不已,咬牙切齿地咒骂道:「赵文革!你这个杀千刀的恶贼!有种你就杀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赵文革冷哼一声,鞭笞如雨,下下不离陈雨湘的蜜穴,直抽得那形状完美的神秘花园鞭痕累累,红肿得像个烂透了的水蜜桃,连那两个教徒都不忍直视。
狠命的鞭笞让陈雨湘再也没有力气咒骂,只是声嘶力竭地惨叫哀嚎着,像只脱离了水面的虾子一般奋力挣扎,但她的双脚被两名大汉牢牢锁住,任其怎么挣扎也逃脱不了那凶狠的鞭笞,一汩汩金黄的尿液从她的两腿之间喷射而出,滴滴答答地撒在地面上,在剧烈的疼痛下,这个曾经高傲无比的美妇居然失禁了!
半晌过后,陈雨湘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声音也变得嘶哑起来,但仍然不依不饶地斥骂道:「恶贼!恶鬼!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杀了你!吃了你!」
赵文革停止鞭笞,对两名教徒道:「你们两个,去弄点盐和辣椒泡在水里,等下给她洗身子,洗干净再抽!」
陈雨湘一听,吓得魂飞魄散,那种滋味她曾经品尝过,至今仍觉得后怕,眼看着两名信徒泡好了辣椒盐水,她惊恐得涕泪横流,突然开始求情:「求求你!杀了我吧!算我求你了!」
赵文革阴恻恻地道:「老子还没玩够呢!怎么会让你死呢?正好相反,老子还要让你好好活下去,你不是挺看不起流浪汉么?等会老子打累了,就把你带出去,让那些脏兮兮的流浪汉轮奸你,每晚都出去,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爱上这种生活的!」
陈雨湘深知赵文革心狠手辣,说到做到,再也顾不得什么尊严和廉耻,连声哀求道:「不不,求求你,不要这样,我愿意做牛做马伺候你,求求你饶了我吧!」
赵文革用鞭柄抬起陈雨湘的下巴,鄙夷地道:「你有什么资格伺候老子,充其量只能做老子身边的一条母狗!」
陈雨湘语无伦次地哀求道:「我……我愿意……愿意做你的母狗……求求你……不要……饶了我……」
赵文革抬高声调道:「是吗?那叫两声来听听,老子一高兴,或许就答应收留你这条母狗了!」
陈雨湘此时已经丝毫顾不得什么羞耻和颜面,颤抖着张开嘴,学了两声狗叫!
赵文革回过头对着两名教徒道:「你们听!这母狗叫得怎么样?」
两名教徒没想到赵文革三两下就将桀骜不驯的陈雨湘收拾得服服帖帖,连连点头奉承道:「好听!好听!恭喜四哥收得一条好母狗!」
赵文革得意地拍了拍陈雨湘的脸颊道:「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那老子就勉为其难,收下你这条下贱肮脏的母狗吧!叫声主人来听听!」
陈雨湘傲气全无,颤抖地喊了一声「主人」,屈辱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赵文革满意地点点头,对两名教徒道:「你们带她去擦洗身子,上点药,弄好了以后送到我房间来!」
说完,赵文革转身离开了房间,不多时,两名教徒便将陈雨湘带到了赵文革的房间里。
赵文革示意两名教徒退下,看着双膝跪地的陈雨湘道:「怎么样?好点了吧?」
陈雨湘浑身上下都是鞭痕,尤其是下体,几乎是惨不忍睹,但身体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理的恐惧,听得赵文革之言,她忙不迭地回道:「谢谢主人……母狗已经……已经好多了……」
赵文革根本就不在乎陈雨湘的伤势,刚才只是随口一问,见陈雨湘虽然有点颤抖,但神情已经缓和了许多,于是话锋一转道:「言归正传吧!我知道复仇只是你个人的目的,但这次行动其实是圣父策划的,他跟于素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陈雨湘虽然已经完全屈服,但听到这个问题,却勐摇头道:「不不,母狗不能说,说了圣父不会放过我的!」
赵文革宽慰道:「放心吧,此事正是圣父让我来问你的,我想他应该有他的考虑。」
陈雨湘犹疑地看了赵文革一眼,颤抖地道:「主人……你说的是真的?」
赵文革哈哈一笑道:「圣父神机妙算,你我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我身为他的弟子,又怎会违背他的旨意呢?」
陈雨湘见赵文革说得坚决,于是开口道:「这次计划确实是圣父策划的,包括于素素全家的背景,也都是圣父告诉我的,他让我接近于素素,然后利用我跟于素素的关系发展教众,我的私人会所和酒吧其实都是属于教会的,我只是一个台前的代理人。当圣父得知于素素的亲生父亲病重之时,他便设下了这个计划,让我千方百计地引诱于素素出轨,然后拍下证据威胁她,但于素素始终放不开,任我怎么暗示规劝都不肯背叛家庭,所以计划一直没有进展,直到你的出现。」
赵文革点点头道:「你所说的这些老子早已猜到了大半,但是有一点不明白,既然素素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为什么还要让你这么做呢?」
陈雨湘道:「圣父想建立一个私密俱乐部,控制那些出身良好的女人,去接待那些权贵,为教会的发展铺平道路,谋取更多的利益,而素素姐是非常合适的人选,所以……」
赵文革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原来他让我入教,并不是单纯为了调教这些被困住的女人,而是利用我的特长去控制那些外面的贵妇,怪不得他说要为我改头换面,敢情是嫌我这张老脸太丑呀!」
陈雨湘道:「刚才我所说的也只是猜测而已,主人你既然入了教,就好好听圣父的话,不然……」
狡黠如赵文革,怎会不明白陈雨湘言外之意,他瞥了陈雨湘一眼,突然大笑道:「这等美事老子为什么不接受!嘿嘿,有吃有喝,还有美女玩,老子才懒得去管那些背后的交易呢!」
陈雨湘连连点头道:「是是,主人现在是圣父面前的红人,母狗犯了错,多亏主人救赎,要不然真的要死在那监牢了。」
赵文革摸了摸陈雨湘的脸颊道:「想通了就好!乖乖做老子的母狗,比做什么大姐可要舒服多了!来,主人赏你吃大肉棒!」
陈雨湘乖顺地爬了过去,扒下裤头,熟练地捧着那根粗壮的肉棒吸吮了起来,宽敞的房间内渐渐响起了「哧熘哧熘」的声音。
与此同时,另一间卧房内,贾圣父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墙上的液晶屏,屏幕上正是陈雨湘为赵文革吹箫的画面,而西装革履的小黑则站在一旁,详细地将赵文革这两天的举动汇报给贾圣父听。
小黑汇报完毕后,恭敬地道:「圣父,属下觉得此人心眼很多,有点狡猾,接下来该怎么办,还请圣父示下。」
贾圣父不以为然地道:「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枪口!他是个很聪明的人,深谙顺势而为的道理,我能给他的,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所以他暂时不会有什么别的心思,你只需要看紧他,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即可,退下吧!」
小黑双手合十行了个礼,后退两步之后转身离开了房间。